“固收+”基金核心重倉品種——銀行可轉債再度迎來一個重要時刻。
在銀行可轉債發(fā)行的歷史中,無論是工行轉債、中行轉債等超級巨無霸,還是農商行中的常熟銀行可轉債,均成功實現(xiàn)了“債轉股”。2023年10月,江蘇銀行發(fā)行蘇銀轉債也成功實現(xiàn)“債轉股”,補充了核心一級資本。
11月13日,剛剛停止交易的張行轉債將正式摘牌。從最新數據看,張行轉債仍有高達54%的轉債尚未完成轉股,這意味著張家港行通過可轉債補充資本的算盤可能要打對折。與此同時,這也讓投資者對于銀行可轉債產生了規(guī)避情緒。
隨著本輪行情啟動,在銀行可轉債供給收縮的大背景下,這個品種未來會怎樣呢?
張行轉債即將到期摘牌
掛牌六年的張行轉債,迎來終章。
公開資料顯示,張家港行在2018年11月12日向社會公開發(fā)行面值總額25億元人民幣的可轉換公司債券,簡稱“張行轉債”,期限6年。張行轉債將在11月13日正式摘牌。
根據募集說明書規(guī)定,張行轉債期滿后五個交易日內,張家港行將以債券票面面值的109%(含最后一期年度利息)的價格向投資者贖回全部未轉股的張行轉債,張行轉債到期合計兌付109元人民幣/張(含稅)。
盡管目前已經停止交易,但在11月12日收市前,張行轉債持有人仍可以轉換為張家港行A股普通股,轉股價格為4.13元/股。
一位公募基金人士向上海證券報記者表示,張行轉債大概率又是一只尚未完成過半轉股的農商行可轉債。
根據公司公告,11月4日,尚未轉股的張行轉債為人民幣17億元,未轉股比例為69.64%。此后數日,略有進展。記者查詢發(fā)現(xiàn),截至11月8日,張行轉債未轉股余額為13.65億元,未轉股比例為54.64%。
“在9·24行情的推動下,指數穩(wěn)步上行。在這樣的行情下,張行轉債并未完成全部轉股,低于預期?!币晃煌顿Y者向記者表示,與此前中行、工行轉債最終借助一波大行情完成轉股不同,張行轉債延續(xù)了多家農商行可轉債“佛系”的表現(xiàn)。
曾是人見人愛的“香餑餑”
農商行發(fā)行的可轉債,曾是市場上的“香餑餑”。
上述公募基金人士向記者表示,2018年股市表現(xiàn)低迷,當年下半年農商行的可轉債紛紛下修了轉股價,這讓不少資金在弱市中實現(xiàn)了絕對收益,因此不少機構一度超配了農商行可轉債。但過去一年,多只農商行可轉債并未順利轉股,直接到期贖回,投資收益也不顯著,引發(fā)了市場的質疑情緒。
一開始未能成功全部轉股的是無錫銀行發(fā)行的無錫轉債。一位知情人士向記者表示,無錫銀行當時對于無錫轉債能否轉股問題進行了細致分析,并且積極引入長城人壽作為戰(zhàn)略股東。
公告顯示,截至2024年1月19日,長城人壽通過可轉債轉股的方式將其持有的可轉債轉為無錫銀行的A股普通股,轉股股數為2433萬股。同日,長城人壽增持無錫轉債38萬張。此次權益變動后,長城人壽持有股占比為6.36%,持有無錫轉債面值3838萬元,占無錫轉債未轉股余額的1.40%。
但引入長城人壽后,無錫轉債依舊未成功轉股。根據無錫銀行公告,摘牌時未轉股的無錫轉債余額為26.84億元,占無錫轉債發(fā)行總量的比例為89.49%。這意味著此輪無錫轉債發(fā)行,并未完成核心一級資本補充的目標。
今年8月,蘇農銀行發(fā)行的蘇農轉債剛剛到期摘牌。根據最終兌付數據,未轉股的蘇農轉債余額為11.33億元,占蘇農轉債發(fā)行總量的比例為45.32%,中規(guī)中矩。
華福證券固收分析師徐亮表示,無錫轉債首例大面積未轉股事件后,公募基金可能增強了對銀行可轉債能否促轉股的風險防范意識。而隨著銀行可轉債市場的“老齡化”,他建議加強對可轉債發(fā)行人市值管理、條款執(zhí)行操作等方面的考量。目前公募基金對于未轉股比例較高的銀行可轉債給出了相對較低的定價,態(tài)度變得更為謹慎。
相比無錫轉債、張行轉債的結局,江陰轉債顯然是另外一種結果。此前,江陰銀行通過引入江南水務,積極努力爭取江陰轉債轉股。最終數據顯示,未轉股的江銀轉債占比僅為30.6%。
銀行可轉債稀缺性漸顯
對于“固收+”資管產品而言,銀行可轉債仍是其配置的基礎品種。盡管多只農商行可轉債表現(xiàn)不佳,但股份制銀行和城商行發(fā)行的可轉債仍是市場關注的焦點。
目前市場中的銀行可轉債分為偏股型品種和純債型品種。其中,成銀轉債、杭銀轉債、南銀轉債和蘇行轉債均系偏股型品種,市場價格均較為接近130元的強贖線。
“如果今年慢牛行情延續(xù),相信這一批城商行可轉債距離贖回和轉股僅有一步之遙?!鄙鲜龌鹑耸肯蛴浾弑硎?。
另外一類是純債型品種。其中,未來一年即將到期的、近500億元的浦發(fā)轉債比較有代表性。
浙商證券分析師王明路認為,如果銀行正股漲幅不足以帶動可轉債觸發(fā)提前贖回,還有多種方法幫助銀行解決轉股問題。首先,大部分實控人將持有的可轉債轉股,維持住自己的持股比例,降低可轉債的規(guī)模,補充銀行的核心資本。其次,光大轉債引入“白衣騎士”的案例提供了一個新的渠道,即銀行可以通過引入其他的戰(zhàn)略投資者,通過可轉債轉股增持公司股票,幫助銀行可轉債轉股,降低到期兌付壓力。
2024年4月,中信銀行控股股東公告將所持有的65.97%的中信轉債全部轉股。但截至目前,中信轉債未轉股余額仍有113億元。
同時,未來一年銀行可轉債可能進入供給收縮期,這會增加該板塊的稀缺性。
王明路表示,2024年,銀行可轉債面臨集中到期,疊加近一年無新券發(fā)行的情況,銀行可轉債規(guī)模持續(xù)下降。他介紹,目前銀行可轉債存續(xù)規(guī)模在2000億元附近,占整體可轉債市場規(guī)模的27%。如果沒有新的銀行可轉債發(fā)行,銀行可轉債規(guī)模將在2025年快速壓縮。而供給方面,2023年以來再無銀行可轉債發(fā)行。目前僅有瑞豐銀行有發(fā)行可轉債的預案,但其股價仍然處于破凈狀態(tài)。
“隨著本輪行情的深化,銀行可轉債亦有望完成很大程度的‘去化’,稀缺性會逐步顯現(xiàn)。”上述基金人士表示。